2012 那羅心得 – 2
願以下的字句能真實呈現事情的原貌。
題外話
三年前,我第二次從那羅回家後,每逢作文課,枯索思腸之時,便發現「在那羅的經驗」實為一個好用的素材,使文章不落窠臼、深度大增!譬如:題目「告別○○」,我寫「告別那羅」;「那一個人」,我寫「在課輔營遇見的那一個孩子」;「等待」一題,我也硬是連到「在課輔營中等待孩子的成長」;至於「義工」、「星空」這類題目,便更不用說了。甚至在大學聯考(指考)「值得我終身奉行的一個字」,情急之下,我只想得到那羅,便寫了給予的「予」。使用頻率之高,朋友、父母都快受不了了。雖因文采不彰,未必得高分,但也有使老師感動地紅了眼眶的時候。所以,在此向所有約書亞學長姊弟妹呼籲:來參加那羅課輔營吧!!!
當然,這樣講太功利化了,而且這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附加價值而已。至於更有意義之事,請待我一一詳述。
恐懼
上山的前一天晚上,我緊張得睡不著覺。我有點害怕。經我的分析,恐懼的對象可分為以下四項:
一、 作息:
我是個不易入眠的人,有時即使疲累得要命也會睡不著。尤其面對課輔營這種活動,腦袋常一直轉轉轉地停不下來,想睡著就更難了。因此,對於9:00就寢4:30起床的作息,我非常恐懼,害怕整夜翻來覆去的痛苦。
二、課輔:
當我接到通知,發現要教高中數學時,我以為我眼花了,還特地跟馬老師再次確認。數學相當棘手,這是除了少數特異份子外都曉得的,更何況我才剛剛解決了一次大考,將其拋之腦後。彷彿已可望見我茫然地面對學生不知所措的慘狀。好吧,我想,就試試吧!如果不行,再調到其他部門吧……
三、人際互動:
經過一段埋頭讀書的日子,我真怕自己已喪失正常與人互動的能力了。我擔心與同工產生摩擦,或是太遲鈍,無法對那羅孩子的行為做出即時的反應。我知道,那羅變了,不會再是三年前印象中的面貌;問題是,我也變了;更糟的是,我不知道我現在是甚麼模樣……
四、神:
老實說,我有點怕祂。對於祂的愛,沒有足夠的信心。總覺得在晨禱、禱告特會這樣的場合中會離神很近,而我這樣不夠潔淨、不夠好的人,大概就像小孩子怕被爸媽責打,只想躲得遠遠地,不敢回家。
或許大家都預料得到,我所害怕的事幾乎都沒有發生。首先,每天的睡眠都比想像中好得多,半夜也從來沒有被蚊子吵醒過。其次,經過第一天早上的變動後,只剩下三位剛升國一的孩子要上數學課,心中的大石頭瞬間放下了。(不過後來發現,要教最基礎的東西有時反而更難,因為距離自己太遙遠啦!)再來,不管是約書亞少年、那羅孩子、那羅青年、以及各個老師,都是很好相處的人。每天都有笑聲,感謝神。最後,神的部分,其實這跟信心有關。
信心
第一天晨禱時,有個時間是兩兩一組互相代禱。我說,我的信心太小。分享內容似乎就這麼簡短。更多的實情是,隨著年紀增長,對於看不見的神,我漸漸喪失了單純相信的能力;有時甚至禱告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,因為懷疑上帝是否會成就。輪到我開口為對方禱告,原本有點擔心該說些什麼,(跟那位那羅青年相比,我禱告的字彙實在貧乏啊)禱告的內容卻一字一句地自動蹦出來。我自知,是神讓我明白該禱告什麼。接下來有幾次為人禱告時,都是這樣。挺神奇的,藉由為別人禱告,我也感受了神的同在。
感謝神,我的信心慢慢地恢復,像小孩那樣地單純向祂求,有什麼困難就找祂。讓我想起好幾次,那羅小孩忿忿不平地來找我:「老師!剛剛有人打我!」「老師,剛剛他插隊!」面對這種事,以前覺得苦惱:安撫好呢?還是教訓好呢?這次卻另有不同的感受:他信任我呢,我好高興!我想,當我們相信神時,祂也會這麼認為吧!
特會
第一次參加特會,面對未知的聚會內容,多少有些緊張。
當眾人要一齊呼喊(記得是喊:上帝啊!復興台灣!哈利路亞!)時,我真是怕極了。尤其是那麼大的聲響--人聲、琴聲、鼓聲、號角聲、加上窗外的頻頻出現的閃光。(我心想:天啊!我是看見異象了嗎?還是神在外面使閃電大發呢?後來才知道是早就安排好的煙火,哈哈……)頗有害怕被擊殺的感覺。我趕緊禱告,求神賜平安。接下來整個敬拜禱告會中,無論是唱歌、禱告、或只是安靜地坐著休息,我都不怕了,反而挺享受在其中。
如果衛生紙廠商看到我們的特會,大概會歡喜快樂吧?欣喜的淚、悲慟的淚、悔改的淚,大家的淚水(衛生紙球)集成一團,實為一大奇觀。謝媽媽曾在異象中看見我們的淚水匯集成的湖,相信每一滴祂都紀念。另一件讓我驚奇的事情:看見十歲小孩為人按手禱告。只見他們穿梭在人群中,有時小小的手會落在我的肩上。說了什麼,我不太記得,但應是簡短、單純的。我不禁微笑,但願主使用他們的禱告。
缺乏
臨走前的禱告會中,主領者要我們做個簡單的禱告:「我愛祢,我相信祢。」我說:「我愛祢,但祢知我不夠愛祢;我相信祢,但祢知我信心不足……」我好像手中只能捧著可憐兮兮的一點點來到神面前,令人不得不低下頭嘆口氣。但突然間,我想起五餅二魚的故事,想起耶穌如何用那一點點食物餵飽眾人。感謝神,使我的心又振奮了起來。
焦點
這段前後修改了許多次,因為包含了許多心緒。
周日愛筵時,大家一群群的聊天講話。而我,像個呆頭鵝似的晃晃之後,就發現已是獨自一人,聽著外頭的嘻笑聲。有些時候,這條路上似乎就只有自己跟神,身旁空無其他身影。這其實是個早就存在的癥結,卡在角落中,無法清空;試著忽略,卻又在當時突然蹦出來,提醒我它討厭的存在。忍不住因此小怨了一下:怎麼感覺祢給了別人好些禮物,卻不給我?
「奔走天路的過程中,每個人的腳步皆不同。」經過一些人的分享,好吧,我毋需羨慕--不論是他人與祢、或他人之間的關係。只求祢將祢的愛滿滿地倒給我,讓我永不再渴;也讓我定睛在祢身上,而不是巴求著從人那裏得到些什麼。
啟程
回家後,我仍會想念那羅、想念朋友,心中卻有份以前營會結束時從未有的盼望。或許就像有位約書亞夥伴所言:「我已經不屬於那羅那個時空,跟著主向前走了。」總覺得,下山後會有更多值得分享的事情。從那羅一回到家,隔天我就病了。(感謝主,現在才病,而不是在營會)躺在床上,內心可能不太火熱,身體卻是確確實實地「熱」了起來啊!至於後續發展,我深知無法照著自己的期待,只能照著主的意思開展了……